拿到這本書也已經兩個多月了吧，
一直提不起太大的興致來讀，實在是因
為上一本朱少麟作品"傷心咖啡店之歌"
的緣故，對傷心咖啡店的印象並不好，
所以連帶的對 "燕子" 也有些恐懼。
其實並不是沒有在讀燕子，只是斷
斷續續，讀了好幾次，每次都只讀了幾
面便作罷，前面鋪陳的部份的確比較沒
有吸引力；會想要一鼓作氣在昨天讀完
，一方面是受了羽小靈的影響，又對散
文類小說重新提起興致；另一方面，則
是剛好昨天比較早回家，左右無事，便把枕邊的燕子重新提起，細
細檢視。
昨天洗完澡後開始讀，讀到龍仔用手語對阿芳說：「我們都有
翅膀。妳、和我，我們都只有翅膀。」時，開始感到有點興味，於
是就這麼欲罷不能的讀了下去。我想大概是這樣吧，從這句話開始
是個引爆點，點燃了我想讀它的興趣，於是一頁一頁翻下去，牆上
的時鐘不停滴答的走，而我的目光便在 "燕子" 的身上不停的掃過，
一直到時針指到將近兩點鐘的時候，在龍仔的獨舞中結束，然後整
本書的故事、場景如飛一般在我腦海中快速播放，如同電影一般，
每個場景清清楚楚的印了下來，甚至能感受到卓教授將煙頭彈到龍
仔額頭時的燒灼感。
我想卓教授的確是個舞蹈天才，她不但本身是隻勇於追求自我
理想的燕子，同時她也能啟發別人，雖然啟發的方式不是春風化雨
般溫和，而是激烈、潑辣得讓人悚然心驚，並且在某些方面很有可
議之處，但她的確成功的調教出了雲從、風恆，龍仔、阿芳這些能
跳出自我的舞者。
其實我一直很不喜歡這位遲暮之年的教授，但是在看完整本書
之後，卻發現其實她還頗有可愛之處，一方面也許是她的年紀大了
，又患了肺癌，讓人覺得同情；另一方面則是她的精神的確令人感
佩，雖然命在旦夕，卻仍然執著於她所創作的 "天堂之路"，也許就
像阿芳所想的一樣，其實在知道卓教授病危之後，最懷念的，卻是
脾氣暴躁、隨時會破口大罵的卓教授。
二哥，也就是風恆則是另一個我喜歡的角色，並不是因為她身
為女兒身，卻終日做中性打扮，而是因為她的個性，豪爽而帶點溫
柔，因為她不遠跋涉南下，只為了勸回阿芳，重登舞台，因為即使
卓教授拆散她和雲從，卻仍然願意回來幫忙。不可否認地，有一部
分也是因為她打得一手好麻將，還有高超的打水漂技巧。
龍仔則是另一個令人喜愛的角色，雖然聽不見，但是他註定了
是舞蹈的天才，而天才不是為了展示眾人高超的舞技，他只是為了
自己而跳，在完美中帶著缺陷，所以才能更接近完美。因為聽不見
，所以他有更單純的心靈，更能直覺感受到別人心緒的波動，更能
和動物做直接的溝通，所以他才能數度夜探動物園，去找他的土狼
朋友。我很喜歡這一段，因為這讓我想起了小學看過的兒童小說森
林王子的情節，人類和動物本來就可以是好朋友，而不是互相競爭
生存空間的敵人。
最後，阿芳找到了自己，她也變成了能夠寂寞的自由飛行的燕
子，龍仔也是，在海邊的獨舞中跳出了內心的自己。我很羨慕他們
。
於是我闔上書，看到一隻燕子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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